元宇宙面向未来的方向是带来非常广泛的创新，从而进入元宇宙普及化时代-上海交大文创学院教授姜进章 |「共同虚拟」远景TALK

近两年，随着国内元宇宙相关的探索推进，内容产业的创新也正加速推动。

日前，共同虚拟对话了上海交大-南加州大学文化创意产业学院（下称上海交大文创学院）长聘教授、博士生导师、文创赋能-商业IP化运营课程学术主任姜进章。作为一名文创领域的资深学者，姜进章具有跨学科的研究和产业实践背景，致力于培养具有“创意、创新和创业”精神的文化创意产业领袖人才。

在元宇宙领域，姜进章教授的研究可追溯至虚拟思维。姜进章认为，这是元宇宙的哲学基础，而现在更多从互联网的角度来看“元宇宙”这一概念。

在近年来的元宇宙相关研究中，姜进章教授曾关注虚拟偶像、人工智能、虚拟IP等产业前沿探索。疫情以来开设公益性演讲包括：虚拟偶像的双过程哲学——生命成长与运营发展、人工智能重塑文创产业、虚拟IP商业的消费者选择——来自神经经济学分析等。

姜进章教授认为，“元宇宙”经历了三个基本历史阶段，目前的“元宇宙”正在进入第三阶段的中后期。在第三阶段，游戏与现实的边界开始消融，非中心化的发展让创建者也不是最早的游戏玩家了，而是社会各个领域正在创新变革的一个选择。

区别于当年的互联网发展先从流通领域开始，姜进章认为，新型的元宇宙是工业化占主导。中国正在进入一个工业的数字化转型时期，未来工业元宇宙化会进一步带来元宇宙的普及化。对于内容产业来讲，也会出现颠覆性的创新，过去一切单向的内容都会逐步演变成互动的内容，也就是说都是可以有在场感、操控感和可延伸感。

目前，姜进章教授主要研究焦点在于元宇宙赋能创新，“我们迎接的是下一个时代，第四阶段的来临，就是元宇宙的普及化问题。元宇宙面向未来的方向就是带来非常广泛的创新，从而进入元宇宙普及化时代。”

上海交大文创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姜进章

姜进章教授的核心观点：

● 从互联网的角度来看元宇宙，严格意义上，我们把元宇宙称之为是一个独立的，虚拟的，与现实世界相互映射的空间。所以元宇宙是一个新型空间的概念。

● 进入元宇宙第三阶段的时候，人们开始超越游戏，也就是说游戏与现实的边界开始消融，非中心化的发展让创建者也不是最早的游戏玩家，而是社会各个领域正在创新变革的一个选择。

● 元宇宙跟当年的互联网发展有所不同，当年的互联网发展先从流通领域开始，是营销占主导，但是新型的元宇宙是工业化占主导。中国进入了一个工业的数字化转型时期，很快会有一个工业元宇宙化带来普及化的第四阶段的主要特征。

● 从内容产业来讲，会出现颠覆性的创新，过去一切单向的内容都会逐步演变成互动的内容，也就是说都是可以有真实感、在场感、操控感和可延伸感。

● 在现有阶段，技术已经先行了，应用落后。面对多元的声音，我通常认为要跟上去创新它、应用它。这是我关注社会，从事教育的原则——将新的事物引入，一定会带来社会的进步与文明。这就是创新驱动的本质。

  Q   从研究的角度，您怎么理解元宇宙这个概念？

姜：说到元宇宙，人们都会谈到很多的概念。我谈元宇宙概念，基本上是从一个互联网以来的最新发展阶段来讨论。有的人认为它是互联网的一种更新，也有的人说是第三代互联网。从互联网的角度来讲，如果没有互联网不可能有元宇宙。在互联网以前也有元宇宙，那个元宇宙更多是从一个哲学的角度，或者从一个文化产业的角度来讨论。

那如果说从一个互联网的角度来看，我们通常把它定义为三个方面。第一个是一个与现实世界相融合的虚拟空间。它不仅影射现实世界，而且会跟现实世界产生一种融合的作用。有人认为是一个现实世界的平行世界，但我不认为它是个平行世界。我认为是一个可以融合、交叉、平行甚至是垂直的世界。所以我们把它称之为跟现实世界是一个混沌的关系。

第二，它是可以独立于现实世界的一个另类空间。那么这个空间典型意义是因为它有沉浸式的虚拟空间，可以让你随时随地具有在场感的虚拟空间。

第三，它又是一个独立的社会场景。在这个社会场景下，我们可以进行文化社交、娱乐互动。特别是可以从事一个独立的经济活动，我们把它称之为虚拟的数字经济。

所以严格意义上，我们把元宇宙称之为是一个独立的，虚拟的，与现实世界相互映射的空间。所以元宇宙是一个新型空间的概念。

那么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为什么说元宇宙是一个超越现实的虚拟的空间，我们首先就非常清楚它是计算机生成的一个空间。而在计算机所生成的空间当中，每一项技术，都在为这个空间提供各种各样的服务。在这些技术当中，特别是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技术，还有XR的技术，所以元宇宙也可以称为数字技术的持续集成和发展过程的产物。我们把它称之为是互联网的一个更新的形态。

有人把它称之为是终极形态，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未来还会有更新的一些形态出现。虽然我并不知道会是什么新形态，从一个发展的角度上来讲，元宇宙是一个更新形态。

  Q   您觉得驱动元宇宙在过去一两年快速发展的原因是什么？

姜：我们从人类发展以来的三大流派来解释它。第一个流派被称为技术决定论派，那也就是说，是由技术的发展决定的；第二个流派被称为社会决定论派，认为是社会发展的一种迫切需要决定的；第三个我们现在通常是从技术与社会互动论来讨论发展的根本原因。

那首先我们讨论这一两年，元宇宙为什么能够快速的发展？第一，它的技术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我们通常把技术称之为驱动人类发展和创新的根本驱动力。讨论这样的问题，基本上是人类的一个本性。元宇宙这两年快速发展的原因，是由于新的技术扩展了人类一切想象和创造的边界。作为元宇宙的技术基础，无论是5G、AR、VR、人工智能、区块链，都迎来了一个高速的增长期。从纯技术的继承性来讲，它已经发生了这样一个重大的技术集成，这样一个技术集成为元宇宙的实现提供了强大的技术基础。

第二个原因是，由于疫情的到来让人们在真实世界的流动性大量减少，而且在流动的过程中增加了大量的麻烦，这个时候人们开始迫切需要虚拟场景下的一个构造和在虚拟场景下生活的需求，于是技术与这样一个疫情的社会情景发生了强烈的互动。在这个互动当中，导致了近一两年，特别是从2021年到2022年，元宇宙出现了一个快速的发展。

第三个原因是，“元宇宙概念股”带来的投资机会，是的人们对元宇宙巨大的机遇和革命性的作用都非常期待，也就开启了“元宇宙”的热潮。有人会认为元宇宙将会是互联网下一个十年的风口，也是互联网的一个更新。为什么呢？就是在社会的投资当中，人们有了这样的需求，同时它成为了一个重大的经济互动，也形成了一个经济创新。当人们在这样一个经济创新下，会带来整个社会的新的生活方式。那由于这样的生活方式会让投资人获得一个巨大的机会，因此投资，或者说极大的盲动的投资，导致了元宇宙最近两年的快速发展。因为我们在很多的社会发展的过程当中，在现代的金融社会当中，一切投资的机会会让任何一个机会在社会上获得一个巨大的热潮。因此元宇宙成为一个新的经济系统以后，它非常有利于降低成本，有利于获取新的收益，有利于人们在远程的情况下实现一些互动的想法，所以在这个情况下，元宇宙在近两年的发展可以称之为是一个热潮。

  Q   您之前提到，“元宇宙”经历了三个基本历史阶段，目前正在进入第三阶段的中后期？

姜：这个也是我们通过研究世界各个地区的资料得出的结论，为什么讲这三个阶段呢？元宇宙的第一个阶段是纯粹的文化阶段，是在文化产业领域里面由游戏、戏剧、文学来构建的古典元宇宙。

第二阶段科技获得了巨大的发展，所以说是一个科技+文化的阶段。科技+文化阶段的时期为整个元宇宙提供了一个应用场景的未来。

第三阶段是由技术+文化进入了社会领域，也就是说来到了人们的整个现实生活。最近尤其是很多的海外公司都做了各种各样的元宇宙生活，所以我们称之为一个社会+科技+文化的阶段。

为什么说这个第三阶段是进入一个中后期呢？因为第三阶段是一个超越游戏的阶段，前面两个阶段，更多的是文化+科技的一种游戏领域的阶段。那么到了第三阶段的时候，人们开始超越了游戏，也就是说游戏与现实的边界开始消融，非中心化的发展让创建者也不是最早的游戏玩家了，而是社会各个领域的正在创新变革的一个选择。

为什么说元宇宙发展到第三阶段的一个中后期？因为今后的元宇宙从现在开始，元宇宙的规则，以及元宇宙的各种各样的场景不再由模型、元宇宙自身技术所创造的，而是由公众自主决定的，也就是说元宇宙将为创造社会生活的自由化提供一个非常好的应用性以及未来的发展空间。因此，不久的将来，元宇宙的“普及化”的第四阶段就要来临。

  Q   目前元宇宙具有哪些基本特征？

姜：如果谈它的一个基本特征，基本上四大特征比较重要。第一个就是真实性，第二个是随地随时性，第三个是可操控性，第四个是可延展性。目前来讲，这四个方面都能够进入很多的领域。

中国现在正在进入工业互联网时代，进入了一个工业的数字化转型时期。元宇宙跟当年的互联网发展有所不同，当年的互联网发展先从流通领域开始，是营销占主导，但是新型的元宇宙将是工业化占主导。

什么叫工业化占主导呢？举例来说，当一个生产机床的公司把这个母机送到了生产现场，这个时候设计单位和制造单位是会把这个生产的现场元宇宙化，然后让设计师和开发者将持续不断的对这个现场进行新的设计和新的改造。这样一个远程和生产商的融合可来自于服务商可以派出自己的虚拟人，也就是数字代理，进入现场，促进这种现场工作也可以将生产现场由多个传感器进入虚拟平台，直接呈现在设计师和原始生产者的界面上，让设计、生产和用户使用一体化。这是目前全球发展最快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中国和海外主要的一些制造公司已经全面进入了一个应用的阶段，很快这种应用也会进入一些家庭的消费，也就是说让生产者和消费者一体化。

这也是当时奈斯比特在上个世纪90年代宣布的三大预测的最后一项，那个时候他就认为产销一定一体化，但是找不到实现方式，那么现在元宇宙已经提供了这样的实现方式。所以这一块，很快会有一个工业元宇宙化带来普及化的第四阶段的主要特征。

我主要研究的焦点还是元宇宙赋能创新，我们迎接的是下一个时代元宇宙第四阶段的到来。全球现在21个工业国家都一致的认为，在未来是靠创新驱动国家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生活质量的提高。因此，元宇宙面向未来的方向就是带来非常广泛的创新，从而进入元宇宙普及化时代。

  Q   元宇宙赋能创新有哪些方向的入手点？

姜: 有非常多的地方。什么叫创新呢？用乔布斯和马斯克的一句通俗的话讲，创新就是把世界做过的事情重新再做一遍。所以元宇宙创新极其广泛。那么如果说用创新的鼻祖熊彼特的说法，就是将新事物引入到你原有的系统发生一种质变，那么元宇宙作为一个新的技术、一个新的实践，它可以引入到任何一个领域，那么这就是大量的创新者所要去做的。

举一个例子，如果这个汽车在行驶的过程中，将它要到达目的地的一切路径全部元宇宙化，那么这个时候大数据给你计算出最简单的路径，甚至最不拥挤的路径等等，这个时候汽车在驾驶过程中你就享受了元宇宙的数据。可视化、以及合理的整个汽车驾驶的一种超连接，那这个时候你就会发现又有了一个创新，苹果公司做ICAR，就是开始这样做了。

将来我们会看中元宇宙化，如果你没有元宇宙化，那就是说你没有在元宇宙这个领域带来创新。

  Q   你之前很多研究聚焦在文化创意产业上，可以看到海外的一些传媒集团已经开始去布局元宇宙，国内来说，元宇宙会给内容产业带来什么影响？

姜: 首先我们发现，自去年以来一些内容公司都开始布局元宇宙。我为什么不太讲元宇宙这个概念呢？我认为概念只是学术界讨论的更多一点，从真正的实践来讲，实践有的时候会走在概念之前。在这个时候，我们就会发现这个内容产业和元宇宙的关系是什么？

我们首先了解一下元宇宙产业化，有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元宇宙技术的产业化，技术开发出来以后，满足一些需要这个技术的单位使用，也称之为工具化阶段。由于它形成了商业化，所以我们把它称之为元宇宙技术的产业化，如3D场景的厂家、3D眼镜等等，都属于元宇宙技术产业化。第二个是产业的元宇宙化，如NFT（数字藏品），包括金融、电影、新闻、游戏、主题公园，都有一个元宇宙化的问题。

什么是内容产业？通俗的讲就是讲故事。讲故事通常有三种，第一个是讲给他人听,讲故事是包括一切感官的，包括感觉、视觉、触觉等。

二是听故事的人能够进入故事。比如看电影听故事，你这个观赏的人能不能进入电影？如果你想进入电影，就是不仅可以听故事，还可以进入故事。

三是大家进入故事，就是讲的人跟听的人一起进入故事，就变成我们不仅讲故事,我们在演绎未来的故事，那就有了一个真实感、在场感、操控感和可延伸感，这也是人类做梦都想的一个事情。

从内容产业来讲，会出现颠覆性的创新，过去一切单向的没有互动的内容都会逐步演变成互动的，也就是说都是可以有在场感、操控感和可延伸感。

人类对物质生产的满足度已经渐渐地让位于精神需求，所以人类进入一个精神需求的阶段，人们在购买阶段不再是物质或者财富的消费阶段，它是一个精神消费的阶段。

未来所有的产业都将跟内容产业紧密结合，比如在制造业，所有的设计、所有预先的概念构建都是内容产业的一部分，然后在生产的过程当中，让员工在生产过程当中有满意度，又有熟练的程度，又有一个愉快的提升效率的阶段。那你需要大量内容文件文本，这个时候内容进入了你的生产阶段。当然到了消费者那里，有广告、消费说明、消费体验和消费分享，那更是内容产业。

所以内容产业进入了全社会的国民经济的每一个产业的时候，它对这三种讲故事的需求就非常大。而这种巨大的需求，只有在元宇宙的时代来临的时候，普及化以后，才会让不管是生产领域还是消费领域都能够得到一个内容性的颠覆性的更新，对整个时代形成一种推动。

  Q   您近期提到了一个观点，元宇宙之下就整个市场经济的中心观要从产品中心到客户中心，再到以场景为中心。怎么理解？

姜: 我们通常把一个社会经济的领域叫做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就不仅仅是这个某一个阶段，不仅仅是一个销售，它是由市场配置资源的时代，它是整个一个经济系统发生了一个变化。

我们过去叫产品为中心，因为在过去或者在传统的一个时代，人们重点在于用产品来满足消费者的需求，然后获得成本收入的经济模型。在这样的经济模型当中，什么是产品呢？简单的说，产品是以使用为目的的物品和服务的综合体。从经济学来讲，产品为中心就是以看一个物品、一个服务，能不能更有效用，能不能服务得更让人满意。

在经济学上所讲的都是怎么样的一个配置，或者说配置完了以后，它的效果最好。但是有一个问题，如何满足用户的需求呢？如何生产节约化呢？在产品为中心当中是没有交代的，也讨论不出来。所以，所有的企业都是发挥自己垂直性的、各种各样的、甚至单一产品的生产消费以及服务。那这样一个消费、生产、服务最大的核心是因为它们全部是相脱节的，这个时候我们就会发生大量的生产浪费。所以这个时候，以产品为中心和以客户为中心并没有实现高度集约化的生产。

那什么叫场景为中心呢？就是说使用消费的全过程，跟生产过程、销售过程是一体化，是完全集中在一个元宇宙的可视化的场景中。这个时候我就会发现当你在使用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生产商可以及时调整生产，即时互动，即时服务，所以我们把它称之为元宇宙的本质是符号的实体化。有了这样一个实体化以后，你就可以随时的去解决它，调查成本、客户的反应成本、巨大的时间成本就全部被集约了。因此场景是系统与环境中的一切要素的结合，包括能量、产品、服务、消费、生命都能够进行自由的交换重组再生共融。目前来讲，实现场景为中心的管理过程已经有分布式结构、网络化集成和智能化这三大技术的组合来完成。

  Q   在这个过程当中，是不是技术还是一个渐进式发展的状态，它还不能完全去支撑元宇宙的发展。

姜：就人类任何一个事物的发展，它都是有两种模型来决定的。一个是渐进性的，二是激进的。这个当然影响一个技术的应用，叫创新扩散理论。它取决于你更多的创新体制和创新激励。

比如说我们当电子商务出来的时候。互联网在中国的商业应用上。就出现一个激进式的发展，就不再是渐进论。那在元宇宙的阶段呢？一旦工业化领域大概有个10%的应用，那么就会出现激进式的发展。那现在才百分之零点几，到明年，美国制造业要想进入1.5%到2.5%，那中国如果一旦在工业化当中应用元宇宙能达到10%，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整个社会激进式的变革。所以渐进与变革也是交互型的。

在现有阶段，技术已经先行了，应用落后。就是如果现在一个组织一个部门想应用这个技术来进行元宇宙的改造，其实技术都是走在前面，比如说这个元宇宙是整合了六大技术通信技术、大数据技术、云平台、区块链、人工智能、虚拟现实。这六大技术，每一项技术都有它的先进性也有它的缺陷。我们这六大技术可以整合成元宇宙的各种场景的应用。

每一个人在根据自己的场景需要，就有了一个技术选型，如果你把技术选型好了，你就可以以低成本，高效率的实现你这样的一个元宇宙化。

那为什么会出现，好像我们在理论上讨论居多，但是在现实当中，企业发展的速度已经非常惊人。举个例子，特别是这个疫情来临，大概中国前一段时间上班在线的工作，占全社会已经超过10%，有的企业已经超过70%。

我经常对管理人员提出一个观念，就是你记住，科技的发展，是超越管理的，管理是滞后的。同样。经营者你的运营是滞后的。

我现在可以非常自信的说一声，如果能把现在已开发的技术应用上来，大概中国的元宇宙，就进入了普及化阶段。但这是一个非常难的一个教育阶段。就是因为，我们通常是什么人在技术上落后呢？就是运营者和管理者。他们的落后问题一旦得到解决，就会大量的应用。

我碰到过很多人，他会经常跟我讲说，你讲的这个技术太理想化了。我就告诉他们，这个你们应用了吗？科学的发展，是人类的兴趣。人类什么东西最先进呢？是芸芸众生的兴趣最先进，没有任何一个要素会超过人类的兴趣。因此，科学为什么在近2000年都走在人类社会的前面，是因为它符合人类的本性。

那么为什么说技术发展会走在人们的前面呢，是因为一旦兴趣解决了很多的原理问题，做技术的人，他想把世界上一切新东西应用来解决问题。所以它只要能解决的问题，他就想用新的科学观念。那什么是最慢的呢？商务是最慢，因为商务是要赚钱的。如果你还在赚足钱，你是不愿意冒险的。

所以说，这个科学是管理兴趣，技术是管理应用，商业是管理风险。因此，一切商业运营的人管理的人，这个经营的人，他一定是落后的。然后你只要告诉他你记住，你只要应用了新技术，你一定会更有效率，会获得更大的效益。那这个时候，他仍然是不会相信的。因此，大规模的实验室就非常重要，成功是会导致普及的。

  Q   国内不管是学界，还是业界，现在围绕着元宇宙的相关声音还是比较多元的，您怎么看？

姜: 这个是很有意思的，早在60年代，罗杰斯先生就写了一个创新扩散理论，现在成为传播学的经典。当时美国由于创新扩散理论的发表，成就了全球农业大国。任何一个新技术的出现，它永远分成几类：第一个叫早期接受者，第二个跟随者，第三个成熟的中期，最后全面使用者。

在元宇宙这样一个阶段，在任何一个阶段，它始终是有反对声音。这个反对的声音，我们可以从科学化和世俗化上来理解。那从科学化上来理解，有很多人会反对，说这个东西都是泡沫，我们在科学的领域就认为我们将吸收一切反对性的意见来修正我们前进的步伐，从世俗化上理解，是永恒的反对。

我曾经在跟我们的学生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们，我建议你们先不考虑缺陷，因为这个缺陷对你们的未来还没有用。为什么呢？因为它是一个发展阶段，而你掌握它的优势、掌握它的先进性，也就会推动人类的发展、推动社会的发展。特别是在科技应用的时候，请发挥他们的优势，而不是去寻找他们的缺陷。只有当你成为世界一流的时候，你再去找缺陷。

所以说那些多元的声音，我通常认为对社会发展毫无意义。因为你去认识他、理解它、应用它推动中国文明和进步是重要的，但一个社会一旦有了惰性的膨胀，那么一切事物都会有反对的声音。

另外一个声音，是去走什么样的道路，怎么样加快发展，如何、什么时候实现到什么程度，这也有很多的议论。那这个议论，我认为都是非常好，是正面的。因此，人们在探索一个事物的时候，首先要说它能做什么，它能做到什么程度，它应该如何做。那这是一个多元化的发展，导致了无限策略的开放和对事物发展的推动。

因此，面对多元的声音，我通常认为要跟上去创新它、应用它。这是我关注社会，从事教育的原则——将新的事物引入，一定会带来社会的进步与文明。这就是创新驱动的本质。

现在很多围绕元宇宙多元的声音，我把它分三类。第一类，我把它称之为无聊的声音，第二类称之为有益的声音，第三类是推动的声音。我关注的是有益和推动，对于无聊的声音从来不怎么关注。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任何社会，一个新事物来临的时候，都有这三种声音，那我们更多的是全力支持第三种声音，重视第二种声音，从不去讨论第一种声音。

  Q   您觉得元宇宙走向普及化还面临哪些问题？

姜:现在中国还不是谈问题的时候，这就是我刚才讲的，中国就是全力的推动，不去谈问题，谈问题就阻碍了发展。目前的问题是，管理人员和经营人员尽快接受培训，掌握它应用它，这就是目前存在的最大的问题。其他都已经具备，都不存在问题。

在早期创新的时候，政策对经济的发展、对技术的应用就是一个中介作用，就像一个催化剂。目前来讲，法律上已经允许大力发展元宇宙，要警惕的是，由于有了很多的补贴，它反而可能导致元宇宙最后的商业模式不能开发出来。

我认为目前中国应该每个人怀有更开放的心态，市场经济一个非常重要的要求就是配置资源的市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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